二十世纪的西班牙画坛，群星闪耀，毕加索、米罗、达利、塔皮埃斯等等光辉夺目的名字已经成为艺术史的里程碑。正如丹纳在他的《艺术哲学》中说的，每个杰出的艺术家都有一个家族。西班牙绘画的伟大传统造就了它在每个阶段的辉煌，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，再到近代和现代，它的发展脉络非常清晰，格雷科、委拉斯凯兹、戈雅等，都是划时代的艺术家，他们的影响远远超出了西班牙的国界，直接带动了欧洲的绘画艺术的进展，但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个坚实的艺术家群体，奠定了深厚的基础，从而擦亮这些划时代画家的耀眼光芒。 

　　从格雷科开始，西班牙绘画的奇异风貌便显露出来，人们看到，这个国度的画家对绘画的独特理解和独特表现，那种超常的想象力，充沛的激情和永不衰竭的探索精神，人们可以从民族、宗教、地理、政治、经济等各种原因中寻找答案，但绘画终究有其自律，绘画不可能变成纯粹的社会历史的影子，否则画家的创造就变得无足轻重。 

　　传统是面双刃剑，它既提供后人以养料，又能窒息后人的生机，因此必须用推陈出新的态度来对待它。二十世纪的艺术是多元和多样的，各种风格、形式和类别层出不穷，这正是这个世纪最突出的特征，反传统，破坏，解构，等等一切，与传统的稳定和渐进的方式南辕北辙，其中，西班牙画家在国际艺坛独树一帜，功不可没。 

　　毕加索（1881~1973）、米罗（1893~1983）、达利（1904~1989）作为西班牙现代绘画的三杰，其创作催动和引导了他们祖国的后起之秀。例如，塔皮埃斯、格劳、阿尔科洛、巴利斯、埃尔南德斯、纳莱霍、阿罗约、加西亚等等画家，都在“三杰”之后创造出了自己鲜明的风格和图式，这些画家与毕加索、米罗、达利的区别在于，他们更注重个人化的表达，更突出画家在创作中的个人经验和情绪特征。和现代主义不同，当代画家不太重视宏大叙事，即使在描绘广阔场景时，仍然带着个体性存在的意味，甚至刻意瓦解着群体性的叙事追求，但不并不妨碍他们作品的开放和分量。其中，塔皮埃斯可说是当代西班牙最具代表性的画家，他的作品是自由的象征：率性、随意和多变。他达到了这样的境界：不拘泥于任何成规，尽情挥洒，不关注画面的和谐及完整，他要的是饱满的情绪，以及色彩和符号的任意结合，他的心灵的丰富性使他成为大师级画家，他的作品则是当代国际艺坛的瑰宝。 

　　西班牙的杰出画家历来都是层出不穷的，目前，新的更年轻的画家正在登台亮相，并且方式和方法更加多元和多样，有理由相信，西班牙绘画的未来与她的过去一样，是无比精彩和辉煌的。本期介绍的西班牙绘画，是以当代画家的作品为主，同时又兼顾到她的演变、发展的节奏，读者可以从中获得这个印象：绘画的变化永远不会离开时代，但又永远不是时代的机械反映，她有她的特有的自律性意义。

作者：李小山